:“就是我们以前的老家,我爷爷待的地方。后来有了农转非的户口,才到城里安家落户的。”
程宇问:“你爸干什么的?”
“你猜猜?”罗战笑道,“嘿嘿,我爸有手艺的。小时候常看他在灶上炒面茶粉儿,轧咯吱盒,在煤炉子上烤墩饽饽……他还会雕蛋壳儿!蛋壳儿那么薄,一捏固就碎了,老爷子雕得可好了!”
罗战慢慢地梳理他的回忆,西皇城根儿北街那条小巷子里,冬去春来从不间断的车轱辘印迹。
胡同,板儿车,蜂窝煤。
北方最寒冷的冬天,小平房儿里白气缭绕,炉膛中的煤慢慢燃烧出淡蓝色的火焰。老爷子用铁钳夹弄着烧红的煤球儿,水壶在炉口上滋滋地冒着热气儿,白薯在炉膛里渍出油汪汪的糖汁儿。
生得浓眉大眼机灵劲儿的小男孩儿,穿着大棉裤蹲在炉子边儿上,眼巴巴地馋着炉膛里的几枚烤白薯,偷偷地伸出长满红皴的手去掏。
老爷子手里的铁钳挥过来:“三儿,烫了你的爪子!”
那一双布满皱纹的眼角里填充的尽是家的温暖,那是罗战久远的记忆里再也回不去的少年时光。
“我爸他老人家每天骑自行车下班儿回来,给我们哥儿仨做饭,做好饭我们吃,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