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朱瑞出手大方,蒙古人就喜欢大方慷慨的男人,收了钱,点了羊,当下就把腰里的好刀送给他。他告诉蒙古人,下回还买你的羊,蒙古人就更高兴了。朱瑞和羊群很快就走出了草原。草原与庄稼地之间总有一段荒地,满是沙石杂草而且坑坑洼洼,朱瑞把羊一个一个抱起来,又抱上去,这段路三四公里,折腾了大半天,每只羊差不多抱了五六次,到五公里路口时,人与羊都难解难分了。
朱瑞用蒙古人的方式宰羊,把羊牵出来,牵到后院,按倒在地,当胸一刀划开,刀子就咬在嘴里,双手伸进羊的腑脏,一下子就把内脏拔出来了,朱瑞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没有止住羊眼睛里的泪水。朱瑞剥羊皮的动作已经不是刺啦刺啦脱衣服了,而是很庄严地在给羊穿衣服,红光闪闪的剥光皮的羊就像穿了一身红绸缎,大家再也听不到那种扯布一样的声音了,没有声音,一点都没有。朱瑞一丝不苟地工作着,不像弯腰蹲在那里,很像跪在羊跟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羊呢。
大家吃着饭小声说:“他就像一个仆人,在伺候王爷呢。”乌鲁木齐来的那些人就用五星级饭店的高级领班来形容朱瑞。不管咋说,朱瑞杀羊是饭馆的一道好景致。老板高兴,老板把兴奋压在心里,脸板得平平的,说得很随意:“这是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