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雾蒙蒙的胶质硬壳太阳是无能为力的,简直就像一副隐形眼镜。朱瑞不流泪了,也不窃窃私语了,他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声音,吵吵嚷嚷把歌变成了词。那双离开羊胸脯的手可没闲着,在身上摸呢,摸到刀鞘,刀鞘是空的。老板料到他会自残,就趁他不注意把刀子拔掉了,跟拔掉电源一样。朱瑞坐在地上,手绞在一起,没有刀子他就下死劲儿扳手指头,扳得嘎巴响,接着是大声呻吟,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就不滚了,就固定在地上,好像地底下伸出一只手把朱瑞给抻住了,朱瑞蜷成一团,不停地蹬腿。大肥羊无限怜悯地看着在地上颤抖的朱瑞,那高傲的头就低下去,去贴朱瑞的脑袋,跟吃草一样。大肥羊的嘴巴衔住朱瑞乱蓬蓬的头发,衔了也舔了,一小撮一小撮地衔啊,舔啊,碰到太杂乱太毛糙的头发,大肥羊还要嘬一会儿吮一会儿,就像喂小羊羔,就像喂养孩子。朱瑞一直是全身颤抖,现在朱瑞的头发不抖了,头发就这么奇妙,头发平整了顺溜了,朱瑞也就不抖动了。
两个小伙计也不抖动了,他们一直在抖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知道了,他们现在也看见了对方的头发有多么毛糙有多么乱,额头上还有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撞了墙壁,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个小伙计在地上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