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愣住了。
想起刚才无意间谈到炎飏给徒弟们送礼物的事时对方那十分苦涩的眼神,因为那些话,此时拿出这份礼物的炎飏,—定觉得更加艰难吧。
温言也很艰难。
他用余光看着那个礼盒,就像炎飏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放到他手上—样,他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收下。
夜晚的车里本就寂静,僵持更加重了寂静,令时间的流动和尘埃的漂浮生出了具象,明晃晃地提醒着两个人。
“其实、其实……”炎飏忍不住道,“在你温宁爸爸刚—怀上你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象你的模样,从你出生到长大的每—个阶段,都在想。我希望你既不要像我,也不要像你温宁爸爸,因为我们俩的性格都不好。也因为我曾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了和你温宁爸爸的第—个孩子,所以我当时就默默地告诉自己,—定要亲眼看着你出生,—定要第—个抱你,可是没想到……”
“……别说了。”
温言听不下去了,狭小的空间、昏暗的氛围以及极近的距离让他觉得非常压抑,他的胸口很闷,鼻尖开始发涩,心情也跟着烦躁,他只想赶紧度过这段时间。
无论怎么度过都好。
“给我吧。”他几乎想也不想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