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他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却没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医心,比起一句“华佗再世”的空话,高官厚禄才是真。贪恋权势的心,当年如此作想,如今亦如是。抓在掌中的物件越来越火热,如同他周身沸腾的血脉。此情此景,像极三百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彼时自己也是这般落魄,也许一生都要沿著父辈祖辈的道路走下去,无论如何钻营,至死不过是太医院中的一个小小医官,无权无势,空有一个好名声。正不甘心就此绝望的时候,家中贵客降临,来自晋王府,他说他叫桑陌。
“张大人,将来的太医院就仰赖您了。”这句话他到如今都记得一清二楚。在自家僻静幽雅的花厅里,装束平凡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慢慢地回过身,夕阳沿著他的侧脸勾出一条金线,映衬出一张带著些许书卷气的面孔。他说话的口气很平淡,如同在谈论门前的盆栽。而已经在朝中摸爬滚打几年的自己却被震得怎麽也合不上嘴。那个几乎从未在朝中露过脸的晋王,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野心!
刺痛感顺著手掌蔓延到整条臂膀,很疼,但是绝对不想放手。坐在面前的冥主还在等著他的回答,把官印抱得再紧些,贴近胸口,张太医努力回想著那些蒙尘的过往:“袁梓曦,他是您的二哥魏王则明府里的人。因为他不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