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就兜头游来,它似乎也知那锋锐钢刺的厉害,但再闪避已然不及,鱼头虽然转过,鱼身却被刺个正着,在它那身坚皮韧的肉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拖着一股浑浊的血水遁入海底。
在另一驾潜水钟里的船老大阮黑拨转探照灯,寻着血流追踪。我隔着观察窗往下一看,只见几条被血腥吸引的大鲨鱼从珊瑚丛中游出,奔着那条受伤的大鱼狠狠追咬,一时间,把海底的细沙泥藻都激了起来,再加之混杂着大量的血水,将鲨鱼猎食的情形全遮盖住了。
我暗道一声好险,看来这南海蛋人采蛋的营生,可真不比摸金校尉盗墓来得容易。这时探查水下地形的灯具损坏,竖起的钢刺也妨碍了一部分视野,潜水钟再留在水下已经没有意义,我赶紧用通话管告诉船上众人,卸去配重之物,按照减压计划把铜舱缓缓升上水面。
两尊潜水钟先后出水,三叉戟船上没下水的人们,见到潜水钟的铜壳竟在海里被鱼撞凹了一大块,也都乍舌不下。大伙都明白,此番南海采蛋的行动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要想把上好的“青头”捞出来,还要冒更大地风险。
但人尽皆知不顶千尺浪,难得万斤鱼的道理,富贵终须险中求,眼下既然找到了珊瑚螺旋中老螺巨蚌藏匿的所在,采蛋之事便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