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月当空,万簌俱寂,就连蝙蝠飞过屋顶的声音都如此清醒。
苏初云被尿涨醒,扱鞋上了茅厕回来,听到一阵极低的争执声,似还有扭打之音。
真奇怪!
她立定身子,这声音是从苏耀祖夫妇的屋里传来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只听唐氏正歇斯底里地低喝:“给不给钱?”
“你疯了不成?这几年,我给你的钱还少?有这钱给唐六郎读书,你为什么不供四郎读书?”
“只许你们苏家出秀才,就不许我们唐家出秀才了,我祖父也是秀才,我爹最大的愿意就是看儿孙也出一个读书人。”
“他有心愿,就要我给你们唐家拿银子。”
苏初云心下大惊。
这对夫妻白日恩爱不已,连红脸话都不说,却不想还有这些事。
“耀祖,我知道你手头有银子,你就再给我一两,有这一两,足够让六郎撑到考童试。”
“是不是他考秀才还让我们苏家出银子。”
“六郎做了秀才,忘不了你的好,他有了功名,我娘家也会免二十亩田地的税赋,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凭什么啊?
他三个儿子,还有次子只记了三年书,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