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低下头,沉叹一口气,勒缰转马,策鞭过去。
府院中灯烛灭了大半,唯西厢一角仍然透光,晕晕黄黄,依稀能映出院中彩绸之色。
纱灯其绯,烟雾缭绕。
凉城秋暖,屋内湿帘已撤。英俪芹坐在屋中。只望着一角窗棱,神色微怔。良久后忽听外面传来轻响,又过了一阵儿,灯笼光远,再无人声。
夜色静谧,诺大厢院中仿若了无生气,独她一人。
她闭了闭眼,忽然开口道:“既是来了,为何在外不入?”
外面静悄悄一片,毫无声响。
她慢慢起身,“当日平王生辰,诏谕既下,你却称病不赴……为何今日神清气爽,还能骑马来此?”足下履轻,缓步走至门边,抬手抚上薄木门板,却终是没有推开,“……十年了,你还想避到何时去?”
淡音隐没于空渺静夜中,无人回应。
她突然轻轻笑起来,如葱长甲在门板上划了几下,“莫不是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不见我,亦不同我说话……”她一垂眸,嘴角笑意僵凝,“既如此,为何当年还要上表请调来凉城?……为何这么多年来要守着我不放?”
屋内灯芯噼啪一跳,人影斜晃。
她嘴唇色泽泛白,手压着那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