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了。
本就是自己选择的命运,可是当自己终于要伸出脚去履践之时,心下却为何依然有这许多惴惴地不安,与煌煌的——不甘?
已然踏上了这西域的大漠,早已不是大唐的十里软红;耳鼓里猎猎的是塞外的罡风,曾经伴随着自己成长的吴侬软语如今只能沉浸在思乡的梦里……
是夜,月色清朗,大漠静谧。押运官通传过,说天德关已然不远,今夜连夜赶路,明日一早便可到达天德关。
沈秘色的心不由得紧紧被提拽了起来。
仿佛是为了应和沈秘色的心境,车厢外传来的马蹄声也渐渐杂沓,全然不见了之前的整齐有序。更为异常的是,许多驮运粮草的马匹,不约而同地兮溜溜嘶鸣起来,任凭赶车的官兵
如何挥舞鞭子,只是一径地用前蹄刨着脚下的沙砾,不肯前行!
少顷,沈秘色所坐的马车也跟着颠顿起来,显然给自己拉车的马匹也感受到了其它马匹同样的焦躁情绪。
沈秘色心头不禁惶急,却不知道这惊惶何来,自己又只能呆呆地坐在车厢中,丝毫帮不上忙。
忽然,远处,一声清亮的羌笛声骤起。沈秘色心下说不清为何地,咯噔一个惊跳。顾不得繁缛礼节,沈秘色高高挑起窗帘,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