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模样的青衫中年人抓着半张没吃完的煎油饼往外走,同时轻声问了一句,“张二爷的身子怎么样?”
问这句话时,他一直如同江边暮霭般死气沉沉的脸上居然是有了一分真正的关切色彩。
朴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道:“很糟糕。”
账房模样的青衫中年人不再多问什么,缩了缩脖子,便准备走入细雨之中。
“有机会送点银钩坊那边的风到这小林大人的耳中。”
就在此时,朴峰又轻声说了一句,接着又喃喃自语道:“要想将东港镇变得更干净一些,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胆量和能力将那滩真正的黑水洗刷掉。”
在东港镇没有任何名气的朴峰却实实在在是朱四爷手下最得力的骨干之一,外表粗犷的他有着和外表截然不符的言谈和细腻心思,他就像是息子江中平日里隐匿在泥沙之中的黑鱼,平日水波不显,但对于虾蟹来说却实则十分的凶险。
只是他也并不知道,原本应该和他一样忠于朱四爷的账房模样青衫中年人,在雨中吃完了半张油饼之后,却是走入了另外一条巷子的一间普通酒肆之中。
然后这名账房模样的青衫中年人就夹着还在滴水的雨伞,掀开了酒肆里的一张垂着的布帘,走到了后面的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