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得以进得里面去才能发现,这“洞口”后的通道一路向下贯通了角楼上下两层,有风通入。而特制的木板窗隔绝了内里的光,即使里面灯火通明,外面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是锦绣坊为身份特殊的客人准备的住所,此时住在这里的正是尚未离开昆山的戴元冠一行。灯火明亮如同白昼,戴元冠阖着眼靠在书案后的椅子里,轮廓俊逸的面庞上不见一丝病态的蜡黄,五官深邃如刀刻斧凿,更是不见一丝一毫的僵硬老态。
他一袭白衣上绘着山水,仿若已然成画,又好像随时都会变化一般,行云流水,栩栩如生。连着名贵玉佩的丝绦从腰间垂下,随意慵懒中透着绝世高华。
他既有着江南书生的儒雅,又隐隐似有北国武人的硬朗刚毅,更难得的是他内敛持重,让见了的人即使不知他的身份,也知他出身尊贵非常人能及,经历甚多而无法探知。
“主子,她似乎有所察觉,您看是不是先缓一缓。”赵棋允试探道,他每见一回许嘉彤,右眼皮就要跳上三天,此女祸水也,他巴不得主位上的人将此事就此搁置。
戴元冠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像是哼出来的却无比清晰:“她何时启程?”
短短一句话问得赵棋允一头汗,只得硬着头皮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