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家虽然操劳许多,也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可是最怕的不是操劳而是担心。她成日里想着赵钰,担心他征战在外,夜里会不会冷了,白日里会不会被敌人的冷箭射中。
这长达十年的担心,已然成了心病,比任何的操劳都要让人难受。她这心悸的毛病,就是这样惹上的。
此时戴玲珑在房里半靠着坐榻,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钰的生母赵夫人。赵夫人对戴玲珑甚是怜爱,不比对自己的亲闺女差,可是比起儿子,还有戴玲珑肚子里的小孙子,她当然还是更偏爱后两者了。
“母亲,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身子,拖不了几日了。郎中都说了,恐怕是到不了明年春天了。”戴玲珑笑了一下。
她的丈夫征伐沙场,她不能相随,可是也明白刀剑无眼,若是她随军而去,恐怕也已死于某一场意外或是阴谋。
这些年她虽然操心不少,可是到底是安逸的,这条命、这身子,活了这么久,赚了。
“只是,我就是想在见他一面,让这个孩子见见它的父亲。”戴玲珑苦笑,低着头,柔荑抚上高高隆起的小腹,再有不到一个月,她就要临盆了。
有那么一瞬,赵夫人神色一变,到底还是强忍着压住了,轻声道:“会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