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抱到了腿上。
虎哥儿摸摸外公的白头发,眨着眼睛道:想吃糖,娘不给我吃。
陈国舅笑了,然后绷着脸,指着男娃娃的小嫩牙一本正经道:晚上吃糖,第二天嘴里都是虫子,把你的牙都咬掉了。
虎哥儿信以为真,害怕地捂住了嘴。
爹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祖孙俩说笑,陈娇等了会儿才问道,目光担忧地看着父亲。
陈国舅叹道:想到你那不争气的大哥了,睡不着。
陈娇眼神一黯。这两年陈廷章一直被父亲拘在西南,临江王造反后,陈国舅曾命儿子回来,可直到今日,陈廷章也没有出现,是生是死都无从知晓。
唉,我这些儿女,数你们兄妹俩最让我操心。无意识地拍着虎哥儿,陈国舅又叹了口气。
陈娇心酸,跪到陈国舅面前,愧疚道:女儿不孝,如果不是女儿不懂事,爹爹就不会栽培他。
虎哥儿疑惑地看着娘亲。
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陈国舅一手扶女儿起来,用一种不舍的眼神看着女儿,幽幽道:爹爹只盼你们兄妹都好好的,爹爹老了,糊涂了一辈子罪有应得,你们还年轻,不该被爹爹连累。
您别这么说。陈娇再也管不住眼泪,低头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