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无恐,盖因彼时等级森严。上至皇族勋贵清流富贾,下至黎民百姓普通人家,闺阁之内皆是正妻为绝对权威。侍妾之流,原本便是如物品一般,随意送人也可,自由买卖也可。正妻若觉得哪个侍妾狐媚奸邪,出手整治亦属常事,外人断不会说半句不是。
谢宜春手段再残忍毒辣,所针对皆为侍妾或丫鬟,恰如处置自己的私产。最多脾性欠佳,倒无违制之处。
所以此次,她觉得与往次并无不同,别说这还不是个活人,便是个活人,她也完全做得了主。更别说,她背后还有太后。
元恒却将“骷髅王妃”略看一眼,摇摇头道:“莫逞口适之快。你请了王妃来做伴,原也无妨。只是,却不该胡乱糟蹋这斗篷。”
“斗篷而已,王府要多少件没有?”
元恒冷冷地负手:“此非一般斗篷,乃父皇所赐金羽大氅。竟坏在你手里,等着父皇的旨意吧。”
“什么意思,便是父皇赐的,我又哪里糟蹋了?”谢宜春嘴犟,便去看那金羽大氅,果见衣角近地处挂了一道深深的裂缝,不由吓了一跳。
弄死个把奴才不算事,弄坏一件衣裳却可能丢了性命。
谢宜春虽暴躁残忍,却也是官家小姐,清楚其间利害,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