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敖盯着她,慢慢地放松了对她的压制, 忽然一个翻身, 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仰面躺在她的侧旁, 沉默了下去。
昏暗的夜色里,只闻阿玄短促而紊乱的呼吸之声。
半晌,他忽道:“雄才卓识,虚怀纳谏,任人以贤……”
他顿了一顿,轻笑一声,笑声中似是包含了几分苦涩和自嘲。
“这当是你对野利氏亲口所言的吧?既如此,我自问于你也不算薄待,你为何对我虚以为蛇、费尽心机也要离开?”
阿玄冷冷道:“那些不过是我当日为劝服野利氏,信口胡扯罢了!”
庚敖再次陷入了沉默,忽然翻身下榻,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阿玄怔怔地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原本绷着的身体慢慢地软下,闭目,将脸埋在枕中,久久一动不动。
……
三更已过,北城门的方向,渐渐来了两骑,当先那人身裹黑色披风,看不清容貌,身后一人状似随扈,纵马来到城门之下。
国都入夜便施行宵禁,两骑渐渐行来,发出的马蹄敲打路础之声,于这深夜听来分外入耳。
城门令上前,接过那随扈递出的启节,见竟是代表国君使者的玉节,一惊,抬眼细看,认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