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你莫忘了,我从前还曾徒步走去狄道,如今怎就离不了你的服侍?我母亲病中,更需你的照料。你留下便是,不必为我牵挂。此行该当如何,我心中有数。”
春望着她,沉默了片刻,终于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阿玄便入内,跪坐于漆几之前,挽袖,一只雪白素手提笔于空,凝神了许久,终于蘸了墨漆,在一张铺开的素帛之上,落下了第一道墨。
她写了很久,涂涂改改,中间废弃了好几块素帛,直到日影西斜,侍女悄悄入内掌灯,方终于书成,却不过短短数列字而已。
她将信帛装入信筒,打上火漆,叫了春入内,递了上去,道:“你派一个信靠之人,尽快将它送至丘阳。记住,事关重大,务必要亲手交到穆侯手中……”
“倘见不到穆侯,请宰夫买转亦可,报我之名,想必他会见。”
她想了下,又补了一句。
春双手接过,却又难免黯然,低声道:“我知王姬一片苦心。然,穆国距大冥,何止千里之遥,穆侯便是愿意发兵相助,恐也来不及了……”
阿玄道:“我岂不知?我也并非要穆为周出兵。只要穆能发声拥我周朝,便能给楚带去压力,如此,即便跃已落入楚人之手,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