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客人竟是个鸡皮鹤发的女道士,安怡虽有些好奇,却又觉着医道一家,吴菁有这样的友人并不奇怪,便行礼道:“乃是为着我弟弟那病,姑姑既有客,我改时候再来。”
吴菁道:“你是想来学针技,好为你弟弟急救施针的?”见安怡点了头,便又问道:“教你不难,但你可敢下手?”
安怡沉默片刻,轻声道:“只要熟悉了就敢。”
吴菁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学医之人,胆子太小下不去手是大忌,胆子太大胡乱下手更是大忌,这样折中的最好,便指着屋角道:“把那个人囊拿来。”
人囊?这名儿可够惊悚的。安怡见屋角处立着一个约有五尺高,从头到脚用黑布蒙着的不明物体,便壮着胆子上前,轻轻将黑布掀开了一角,一看之下,不由笑了,原来是个翻白羊皮缝起来的人形模具,上面用彩笔标注了筋脉穴位,多见针孔,可见是初学者用来练习行针辨穴的。遂小心取掉黑布,把人模抱到吴菁面前的席子上。
吴菁取出一个针盒递过去:“这里面是一套二十支银针,你可随我动手。我示范给你看。”手起针落,其间各种手法交叉使用,并不因为要教安怡而特意放慢了速度。
安怡自吴菁拿起针时就忘了周遭一切,心里眼里只有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