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双膝着地半趴着跪伏在地上的。
任天养等了顿饭时间,其间有八只蚂蚁从他涂成绿中带灰的手上趴过。有一只蝴蝶落在他绿莹莹的耳朵上,两只田鼠从他身下钻过,一条菜蛇滑过他的背,看到任天养后,快速摆动尾巴溜走。随便换一个人,早就会动动手指,挠挠耳朵,尤其是当蛇与老鼠从身上经过,说不定已吓得一蹦三尺高。
而那人真沉得住气,硬是没动上一动。
任天养这时才算真正相信被自己杀的那个千里眼说的那句话他们从小就练藏身之术,练了几十年,隐藏功夫全都极好。就凭这份耐性,在原始森林中不被他发现,绝非侥幸。
任天养心中起了坏水,倒要看看这个能装到什么时候。他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尿急”从地上站起身来,移步走到那人头前,解开裤子掏出放水的家伙,冲着那人脑袋开撒。
热乎乎的尿液将那人脸上手上涂的绿色淋花,那人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任天养伸脚踢了踢那人的屁股,道:“别扮花扮草了,起来吧。我早发现你了”
那人一动,似要起身。
任天养朝后退了一步,倒不是怕那人突袭。凭那人的修为,他就是背对而立,那人也休想偷袭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