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冰冻的双脚现在才有了知觉,背后出的汗浸湿了内衣,贴在背后,十分难受。苏达的目光始终游走在前面一辆车上,马猴儿正在车厢里输液,盖着雪白干净的棉被,估计已经安然入睡。
就在昨晚,苏达还在为马猴儿的生命安危感到担忧,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生命如此脆弱,如此无情,好像碎石会从手缝中滑落的沙粒。苏达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将永远无法面对郭英,无法面对马猴儿远在东北的母亲,自己也将背负上一辈子的债,永远也无法还清的命债。
苏达手依然有些颤抖,不知是寒意未消,还是惊魂未定。
大爷侧过脸看了看苏达,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酒壶,递了过去。
“孩子,来一口儿,暖暖身子,放松一下,你睡会吧,中午我们就能到了。”
苏达感激涕零,6与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长者,一路走过了最为艰险的路程。
“大爷,谢谢您”
大爷爽朗的一笑,“你谢我那身后这些热心的城里人自发去救灾,谁谢他们大难之前不言谢,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等过两天咱们一道儿回来,还要去我的加油站取你的车”
苏达看着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者,硬朗,坚毅,与你擦肩而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