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他又瞅了瞅屋里的人,对眼镜男道:“你不像上访的。”
眼镜男玩味问:“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杨晨压低声音道:“记者。”
眼镜男当即愣住,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微微点头,他确实是记者,并且是央视的记者。
杨晨笑问:“你胆量不差,跑这地方找素材,不怕遇上危险?再说了,政府默许存在的东西,能让你报道出来?”
“我们央视连巨型国企央企的黑幕都敢揭,这算什么,有一年我为315栏目组跑新闻,卧底黑工厂,走霉运,被发现,要不是机灵,铁定送命,你知道吗,当时那情况像打仗似的,我前边跑,后边十几个汉子追我,有人端着火药枪,时不时冲着我放枪。”眼镜男追忆往事,很有成就感。
杨晨笑而不语。
这位记者仁兄显然高估央视这金子招牌,新闻媒体机构不论何时何地永远是政府的喉舌,自诩民主典范象征自由世界的美利坚亦如此,何况央视。
杨晨和这个名叫梁宇的记者小声聊着,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钟头,梁宇打个呵欠,睡意袭来。
“你睡我上边吧,不过这儿的铺盖有味,第一晚你肯定适应不了。”梁宇委婉下逐客令,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