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这么一晃,直至六月,连以然即将毕业了。
生日祝贺简讯还停留在那,没有回覆,也没有删除;和他们相处过的回忆一样,静静的、鲜明的,就这么被陈苑清搁着,却总有不着痕跡的伤感。有时候她会盯着它看上半小时,只是在想,如果和连以然一起过生日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就会不自觉微笑,那些画面近乎真实,不过中间隔了几层雾,见的着、抓不着。
陈苑清自觉挺心虚的,连以然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和她留下的几乎只有空白。淡如一缕轻烟,随飘即散。
学院毕业的前一天晚上,连以然打了通电话给她。
「明天过来吗?」
说的是毕业典礼。
久未听闻的嗓音,连以然轻柔的问,稀松平常。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好像那些未曾走远的日常,好像她只是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
是不是梦醒了,就会没事。
他的声音扯着她的思绪,一魂一魂。陈苑清压住通话处,终于忍不住哭了。趴在书桌上,手腕按的颤抖。
想念是排山倒海的、是幽远无期的、是永远无法承受的。
连以然还是听见了闷闷的啜泣声。心头一窜,盈眶。
天知道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