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总是不擅表白,不爱当个抱怨的人,所以一直有着写日记的习惯,关起门来抒发心情,总好过把烦恼带给别人。
屏住呼吸,心跳开始加速,是因为从来未曾这样偷窥她的隐私。踌躇直到嘴唇麻刺,感觉似乎连肢端都失去血色,终于才翻开了第一页。
一篇篇保存着他们共度的日子,就像回忆的投影片,歷歷在目翻上心头。直到实习那一年开始,纪录变少了,是两个人都太过忙碌的关係吗?目光最后停留在四年半前心痛的扉页,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字句,陈述的是怎样的一个事实。
2006年3月24日天气黯黑的阴霾
孩子,对不起!是妈咪没能好好留住你,就连你来了都没有发现,一切就已经来不及。那天你爹地下部队回来,我甚至没有勇气让他知道,你会怪我吗?假如,还有机会的话,等你再回来做我的孩子,我会一直等着。
孩子吗?
流掉了吗?他们的孩子吗?
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她告诉他只是经痛的那一次。
或许对她来说,是一个失败的、惨痛的、不欲人知的纪录,可他就怎么迟钝地到了极点。
深层的愧疚再一次涌入心头,排山倒海犹如狂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