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朝黎当时突然中断弹奏的慌乱模样,心里才大概有了底,又是和绍约有关系,是不是?他又对你做了什麽?
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朝黎的视线转向窗外,陆沈云知道每当对方不安时就会做出这种反应,绍约的钢琴是我教的,在意外发生後他不再记得自己会钢琴一事,但我却偶尔会做一个噩梦。
我总是梦到他坐在钢琴前,满手都是血演奏著,一首又一首,直到钢琴上满满都是红色。从那天起只要我碰到钢琴,我就会有种手上也沾满他的血的错觉……这只是我目睹过自杀现场留下的创伤,与他无关。
朝黎怀疑自己是怎麽了,不只是童年的事情,这些他从没想过要坦承的伤口竟可以毫无保留全告诉陆沈云,我本来以为不是同一部钢琴就没事,所以那次才会被你撞见,不过结果仍相同,我跨越不了恐惧带来的障碍。
但……陆沈云微微握紧方向盘,你们兄弟不是谈开了?绍约不会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你还是会害怕吗?
有些伤痛不管经过多久都难以痊愈,我又何苦再折磨自己?再说,就算克服了那段过去,我的手也回不去该有的水准,又有什麽好计较的?
朝黎说得没错,但陆沈云却感到遗憾,他很想再听一次朝黎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