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座坚实的大坝将急流而下的水流困在了水库里,潮水不再奔腾,不再汹涌,不再横冲直撞,只剩下一汪无尽的委屈与不解。
从沉清黎下楼到现在,陆续有几个下班的人从大厅行色匆匆地走过,经过的人会在几秒的错愕之中迅速调整视线,他们无不礼貌地收起了对两位俊男靓女只能用手语沟通的怜悯与惋惜,有意加快离开的步伐,一头扎进门口的网约车里,似乎是为了想要给足大厅中的男女应有的体面。
沉清黎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又一个下班的人匆匆走过大厅钻入了雨夜的车里,呼啸的强风随着大厅里打开的自动门灌了进来,钻入她的裤脚,潜进她的衣袖,冰凉又刺骨。
大厅的前台已经没有人了,沉清黎不知道余木为什么会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出现在公司里楼下,但她不想和他纠缠不清,更不想给自己留退路。
要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但不是在这里。
沉清黎将余木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他那精致到头发丝的造型绝对没有淋过一滴雨,没有吹过半阵风,细带的皮鞋打磨的锃亮,连空气里的潮气都未曾沾染。
“你是开车来的吧?”见余木不置可否的表情,沉清黎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说,“麻烦余总了,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