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单不难过,只是心疼。
刚工作那年,huáng单跟着几个同事一起出差,三天没回来,他一进家门,就看到了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的陈时。
那时候陈时就用快哭了的声音说,张舒然,以后你出差我要跟着,你去了我看不到的地方,太他妈的难熬了。
于是huáng单的脖子上多了个小瓶子,里面是陈时,走哪儿都带着他。
身边的人不在了,变化很大。
huáng单下班回来,没有散发着热气的饭菜,没有热切的吻,温暖的拥抱,也没有炙热的目光。
不过他的话多了。
huáng单只要在家,就会说话,烧饭炒菜,洗衣服拖地,收拾书房,铺被子,处理工作,他无论做着什么,都会自言自语,尽管没有一句回应,也没有停止过。
因为陈时就在这里,他能感觉到。
huáng单虽然不能看到陈时,但他能看到自己,也挺好的。
天越来越冷了,huáng单把衣橱里的大衣给找出来穿上,他有预感,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走了,不是去地府,是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一次巨大的改变,毕竟之前几次离开都毫无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