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行心绪难复,他一直对所有的人和物反应平平,他是冷漠的,像是没有感qíng的山川河流,蓝天白云,世间万物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不同,跟他没什么关系。
可他和他在一起,六年的时间,每多一个小时,每多一分钟,多一秒钟,他都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不然他怎么会有如此自私的念头,去上什么学呢,去见什么人呢,这么可人喜欢又招人生气的小东西,不该被人看见,他该被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桃源,被藏在手心里,只能看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等到他十八岁,他会亲自教他成人。
谢慎行早发现自己有多病态不正常,怪谁呢,是谁抓着他不撒手,是谁振振有词说他是他的,是谁一头扎进他的世界里。是他自找的。
有时谢慎行会想,如果换一道成长轨迹,如果他有家人,有其他爱的人,也许会宽容一些,大方一些,像个正常人。可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宝贝,这是他的眼珠子,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要难受的,怎么可能容忍他喜欢别人呢。
谢慎行的眼里有浓浓的yīn狠戾气,他翻起内裤放在鼻根底下,深深嗅了一口,眼睛直直盯着梁楚。
梁楚浑身颤抖,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