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金丝乌龙鞭,甩得啪啪作响。
鞭炮却是歪头瞅他一眼,从马鼻里哼哼两声,一点都不在意张裕德的作势,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刘稻香的马车旁。
原本有些情绪低落的她,见到自己的小马驹如此通人性,不由心中又高兴了几分。
挑起车窗帘,轻趴在窗口,笑着对自己的马驹儿说道:“鞭炮,真乖,回头等到了北地,我找个空闲给你买个马场,让你成日里能在里头撒野。”
去了那繁华之地,她再也不能向以前那么随意使小性子了,自己做不到的事,只能满足随了她性子的鞭炮。
当一众人等到达马头时,已是卯时末,八月的太阳性子太烈,不过才早上七点多钟,就已晒得大地泛白。
陈氏与丁月桂早已坐了软轿等在这边,见到马车过来,自然少不得又要哭天抹地一番,听得船夫已在催吉时到了,这才不得不依依惜别。
当船只离了码头远去时,哭了半晌的陈氏,只说了一句话:“真恨不得砸了这破码头!”
两次在码头都叫她与亲骨肉伤心分离,一次是她的大外孙女刘秋香出嫁,一次,便是她的闺女随着夫家远离青州,迁往京城!
两次,都是分离,都叫她今生难以能再见两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