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冷然道:“公公别慌,我不为难你。”
说完朝外喊道:“小顺,把箱子拿进来。”
外面响起高声应答,一个少年托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箱走进来,放到黄元面前的茶几上,然后退回到人群边站定。
杜鹃便对邱公公等人道:“我自认无愧于心,这圣旨,我不接。但是,从私情论,当今皇上是祖父,我为孙;从公论,他为君,我为民,我不能抗旨也不能违抗长辈命令。请公公回禀皇上:这是我在高山之巅种出来的茶叶,名‘凤尾茶’。我亲手种的,亲手采的,亲手炒制的。这里总共有十斤,分别送给皇上和各位叔伯皇亲。这是我身为秦家女儿唯一能尽的孝心——求他们放过我!京城,我是不会去的;皇家的富贵,我也不敢奢望。若这样还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那时只要再派人来传一道旨意。我就在我爹娘当初跳崖的地方跳下去,到地下去找他们!”
她的声音没有悲伤。没有愤恨,仿佛说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家院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上千人,鸦雀无闻。
绞杀槐花引起的恐惧早被抛开,一股悲凉的气息悄悄在院中流淌,人们望着廊檐下那个直直站立的少女,拥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此刻却孤单无依。
饶是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