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黑长睫缓缓垂下,掩去眼中复杂神色。祁云晏低低应一声是,缓缓站起身朝她一拜,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道,只是还在派人调-教着,请皇上再静候些时日。
这边两人一唱一和地,那边赵太后若再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猫腻,就太愧对她在这宫中沉浮的这数十年了。只是对祁云晏这种宦官她可以呵斥可以打骂,对于这个九五之尊却不行,心下再如何厌恶,面上仍得假惺惺地做出母后的模样。
赵太后qiáng忍下怒气,不能明着找麻烦,只能挑着她话中的错处冷冷开口,皇上新登基,宫内宫外琐事繁务都等着皇上处理,怎可玩物丧志?皇上要做明君,就必须远离这种用猫儿狗儿邀宠求权的宦官。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哀家这般深宫妇人尚懂得,皇上若是被这等阉竖小人迷惑,就太辜负先帝这些年的苦心教导了。
就在赵太后以为这个皇帝会憋着气同自己犟时,语琪却无比谦和地躬身听训,面上做出知错的模样,以一副深深悔过的姿态道,儿臣知错,这就回宫面壁思过。顿了顿,又故意看看身旁的祁云晏,厂臣看朕犯错,竟丝毫不加以劝谏?
祁云晏微微撩起眼脸看她一眼,见她朝自己暗暗使着眼色,便重新俯下身去,深深一揖,臣辜负了皇上信任,臣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