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着,像坠在枝头,熟透的、金暖的甜软果实。
容意的车速慢了不少,怕她醒了以后脖子酸痛,单手落方向盘上轻车熟路,悄然去扶那乌发垂下的脑袋。
他从前开车是不讲章法规则的。没出国前混得最熟的政府部门是交通局,家里哪位浪过头了也是容意出面去捞;在国外玩车,上最高速穿梭盘山公路,蛇道蜿蜒,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如今耳上几个空荡荡的洞隙一样,是年轻轻狂刮下的痕迹,风一样凌厉。
无人能驯服。
纵是这样,他成了容家年轻辈里最稳妥的一个。
车子跟上次一样,停在巷口。陈素醒了一下,发现自己枕着一只温暖的大手。
不知道容意等了多久,此时已经解了安全带。
他的眼睛落入惺忪的视野里,是瞳孔藏着纯黑的色泽,眼睛如透明的水玻璃,折射着坦荡荡的欲望和曼暖的柔意。
这么近距离的端详,头一侧,低睫,擭取她嘴唇的温度。
终究是不一样的。
入吻时,没有了从前的暧昧试探。
是占有、强势。
探入骨髓,顶进深处,咬住那粉色的鱼尾尖狠狠吸食的瘾。
原来,驯服恶狼的栓链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