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出国吧。”
闻如许脸上窃喜的笑意凝固,沉默了很久之后,他轻声说:“我不想走。”
“我知道这样很难看,但是我没有办法。”
他抬头对他笑,眼底有细碎的泪光。
闻如许这样苍白的苦笑,蓦地触及裴赢州记忆深处的往事。
那时闻人家刚出事,树大招风的闻人家平时树敌不少,那时对他们落井下石的,就不乏曾经的朋友。而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闻如许在两个月前才过完他十九岁的生日。
什么都不懂的闻如许,每天面对新的债务、新的法院传票,每天战战兢兢被人指挥,短短一周,在媒体拍到的照片里,暴瘦如柴。
在他父母葬礼结束那天,裴赢州让他出国,剩下的事不要再管。
闻如许没有选择躲避这场劫难,他倔强得像是不知者无畏,又勇敢得是要报仇。
在闻如许被人灌得烂醉的那天,要不是裴赢州及时赶来,他就已经被送到准备好的酒店房间。
回去的路上,面对裴赢州的训斥他沉默听了很久,而裴赢州也再次提起让他出国的话。他终于睁开眼,像是没有喝醉,从车窗与裴赢州对视,梦呓一般问他:“裴叔叔也赚了我们家的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