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肖辞翻了个身,从床上醒来,小肉手揉着眼睛,背部被凉席勒出一条条红印子。
“哥,”小奶音闷闷地喊了一声,得不到回应,索性伸出小脚,粉嘟嘟的脚趾轻轻夹住沉睡在身侧的幼儿的鼻子。
一、二、三……
肖言从睡梦中憋醒,小脸蛋儿涨得通红,他惊疑未定地看着肖辞,“嗯?”
“哥,我热。”肖辞说。
家里没有电扇,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驼背的奶奶在半山腰犁地。肖言想了一下,抓起床上那只手法拙劣,用小画纸折成的纸扇,给弟弟扇风。
“现在呢?”
“还是热,”肖辞爬到肖言腿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黑漆漆的直发亮,“哥,你去给我买冰棍儿吃。”
“没有钱,”肖言打着哈欠说。
“有,”肖辞说,“在奶奶屋里,褥子底下藏着钱。”
“爸妈不让我们拿奶奶的钱……”
“我们就拿五毛,奶奶不会知道的,”肖辞眼巴巴地看着他,“买一包开心果小冰棍,咱俩一人三根。”末了又晃晃肖言的胳膊,奶声奶气叫了声,“哥。”
许是被弟弟一声“哥”叫化了,又或者是冰棍儿的诱惑,肖言爬下床,溜到隔壁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