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刮破耳膜的风声止了,他们终于不再滚落。
肖辞的眼睛睁着,身子却半点儿动不,就仿佛被吸铁石牢牢吸在了大地上。他眨了眨眼睛,眼前大团大团的阴影——滚落过程中,他的脸被划破,潮湿的泥土粘在了他脸上,睫毛上,让他视物不清。
他胸膛压着一个重重的东西,他微微动了动带血的手指,仍然护着身上的少年。
成欢双臂撑着,从肖辞身上起来。重重咳嗽着,夹杂着悲怆的喘。
肖辞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牙关紧咬,呜呜地哭了起来。
肖辞猜测,能让他哭成这样,自己一定伤得很重。
头顶上方的山坡,传来了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争吵声。那伙人竟是找来了。
成欢拿胳膊抹了把累,拼着力气,把浑身是血的肖辞背到了自己背上。他的裤子早已被刮破,露出的小腿直颤。他背着肖辞,俯着身四处找地方躲。
一路走,血迹跟在身后一路滴。
最后,成欢把肖辞放在一块大石头的背面,这四周都是交错疯长的枯草,隐蔽性相当好。只是,这块巨石背面的平地很小,只勉强够两个人坐着。要是往前一伸腿,那腿就悬在半空中了。
短暂的麻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