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送来的花都不必拿进屋。”
管家精心地将花束摆好,不紧不慢地答道:“这一束是贺少爷送的。”
沈凉月轻哼了一声,有些愤愤地说:“为什么他的花总会例外?”
“因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慈祥地一笑,“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小豆丁,可怜兮兮地求我把一枚狗尾巴草戒指送给你——那时候我就答应过他,什么东西都会帮他送到。”
沈凉月睁开眼睛,不满地看了管家一眼,这半个月,贺明风的人虽没来,玫瑰花却是天天报到。他走过去取下花束上的卡片,“只有玫瑰才能盛开如玫瑰,别的不能。那是毋庸置疑的。”沈凉月低低念道,他把卡片像往常一样收进抽屉里,又自言自语地说:“就只会说些没用的漂亮话”
他的心里又泛起哀愁和怅惘,闷闷不乐地走到楼上的六角琴房,将情绪倾泻在婉转曼妙的琴声里。在一室的阳光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侧后方伸来,帮沈凉月翻了一页琴谱。
他感觉到注视的目光,微微咬了一下嘴唇,低头看向琴键。音乐悠扬、光影流动,那只手一页一页地尽责翻谱,半晌后,见沈凉月不为所动,故意翻得越来越快。沈凉月还是全不理睬,雪白纤细的手指自如弹奏,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