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渡有点没话找话,“诶,你养过鸭子吗?我妹妹最近特想养鸭子,还特意准备了个小花盆,现在正求我爸去要鸭子。”
谭轻嘴唇上有点油润,“鸭子不养在河里,会瘦死。”
程思渡有点吓了一跳,似乎被“死”这个字眼骇到,讷讷地“哦”了一声,“那不让她养了。”
“嗯。”
下午下暴雨,工人难得不用下工地,全聚在棚屋里。外头风雨飘摇,屋里一盏十瓦的惨淡灯泡,晃啊晃,罩着打牌的无聊男人们。
谭轻没去打牌,躺在最角落的床上看书。
“谭轻,你看什么黄书呢?”邻床的工友上床,猛地夺过谭轻手里的书。
他定睛一看,不是黄书,没有大姑娘和圆乳房,干巴巴的铅字,一个一个,有汉字,有英文,还有些数字,总之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无字天书。他讪讪道:“谭轻,这什么啊?”
谭轻伸手把书拿回来,淡淡地说:“没什么,随便看看的,我也看不太懂,打发时间。”
工友挠挠脸,觉得无趣,下床打牌去了。
等雨势间歇性地小了一些,棚屋的门被推进来,一个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个小姑娘,软绵绵的头发上沾了薄薄一层雨雾。他有些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