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轻背着他小跑出去,跑到二楼,思渡妈妈已经等在那儿了,“你吓死我了!快过来!”
她用毛巾被裹住湿淋淋的儿子,对谭轻道了谢。
谭轻也浑身都湿透了,只是挥挥手,然后又下楼去了。
“不是淹了吗?他下去干什么?”思渡着急了,“我把他叫回来。”
“他们棚屋也淹了呀!不得救点东西出来?”妈妈用毛巾擦他的脸,“擦干净拿棉被裹一裹,病气又上来就不好了。”
思渡被迫喝着滚烫热水,他往窗外看,正看到暴雨中谭轻在及腰深的积水里趟行。
思渡觉得很难受。
谭轻明明就比自己大一点儿,却已经很像个大人了。
到深夜,积水才退下去。工人们骂骂咧咧地在翻拣晾晒衣服被褥,空地前晾满了花花绿绿的旧衣服。
谭轻正在晾他的衣服,余光里却看到重重衣影之间有个人影。
“谭轻!”
谭轻吓了一跳,险些咬到舌头,没好气地看向来人。程思渡捧着盘点燃的蚊香,殷勤地追着谭轻在一排一排的衣架之间跑。
谭轻没耐烦,“晒衣服呢?”
“又没太阳。”程思渡努努嘴。
“月亮也能晒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