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过了十四周岁,把任正打到骨折,鉴定了伤情。
是有案底的。
“你看,记忆这种东西,就跟那个竹筒一样,就算我无数次想要把他们都从脑子里赶出去,他们也总会重新填满整个回忆。”柳易尘察觉不到自己的语气,只能感觉脖子里有些湿意。
——施岩埋在他背后,眼泪落进了他脖子里。
柳易尘想安慰他一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同样在哭。
于是最后,他只能说:“你知道吗,是养父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他说,我们家穷,就起个好养活的名字吧。柳易尘,像尘埃一样随处可见,微不足道,又好养活。”
“所以,我果然和尘埃一样,一文不值。”
施岩松开了搂着柳易尘的手。
柳易尘感觉到背后的温度在离开,哽咽着问:“你要是想离开,那就走吧。”
他不干净。
他还有案底。
然而施岩只是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一汪池水,和那根任劳任怨的竹筒,一脚踢断了电源。
“好了,他不动了。”
那根竹筒里的水倾倒了出去。
没了电源,也就不再有水流,竹筒空着,不再忙忙碌碌。
柳易尘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