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自己对施岩的所作所为有多配合,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开始为五讲四美好青年激情代言,“铺张浪费!酒池肉林!资本主义的糟粕!而且我一口都没喝到!”
施岩听完忍不住被逗乐了:“那天晚上你也是这么说我的。”
柳易尘还没反应过来“那天晚上”是哪天,施岩已经抿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吻了上来:“省得你说一口都没喝到,喏,给你尝尝。”
带着甜意的酒香在唇齿间扩散开。
施岩记忆里穿着发白校服的柳易尘,面前这个裹着被单、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吻痕的柳易尘,两个跨越数十年的柳易尘重合在眼前。
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记忆里那个穿着校服的大男孩,缩在自己的壳里,缩了很久。
过去的两年多时间,他花了很多心思,觉得自己终于把这人从壳里拖了出来,但很多事情,他们只是不去提,自欺欺人地觉得一切都过去了。
柳易尘从来没有真正走出过阴影,不过是将那些过去都埋了起来,不去处理罢了。
这次的失忆,反倒成了某种契机。
将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去从尘封的记忆里挖出来,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