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崔三郎羞辱他们家夫人的话,气得直哆嗦,欧养娘更是又羞又愧,差一点腿弯一软,就给崔三郎跪了下去。
杜恒霜察觉到欧养娘的异样,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才止住了欧养娘想要下跪的念头。
钱伯和萧义都有些不自在。
场上围观的闲人不由自主,悄悄往外面退了退。
王家门前的空地变得空旷了一些。
只有杜恒霜挺直了脊背,微扬着头,站在场地中央,一袭雪貂皮大氅映着冬日的阳光,晶亮闪烁,令人不可直视,几乎是场上唯一没有被崔三郎的气势吓倒的人。
杜恒霜听见崔三郎鄙视她连崔家的粗使仆妇都不如,并未大动肝火,反而微微一笑,朗声道:“崔都护真是伶牙俐齿,比我家粗使仆妇确实强多了,这一点,小妇人自愧不如。”
场上的人一听,看了看风姿潇然的崔三郎,又看了看杜恒霜带来的几个正在打板子的粗使仆妇,一比之下实在滑稽,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这些围观的人大多数都是和杜恒霜一样的寒门庶族出身,对于士族虽然往日里敬畏有加,但是如果有人出来挑战士族的威信,不用说,这些人天生就选择跟杜恒霜站在一起。
这下子轮到崔家的下人气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