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勉强过得去。这些事情他们仨彼此间都一清二楚,却一直自欺欺人觉得以后还有时间收拾首尾。
郑旭其实隐隐有种预感,靴子迟早有一天会掉下来的。但他没想到靴子掉下来是因为有人剪了绳子。谢微微就不说了,阿杉也是这样。郑旭当然知道阿杉的工作为什么少了。是因为赵科和浩瀚音乐那系的外包都不找阿杉了,而且放话说跟醍醐沾边儿就不做。胳膊拧不过大腿,阿杉接不到之前那些简单点儿的流行歌的舞台和实录,要挣吃饭钱只能去找朋友介绍,和爵士啊核啊这种鼓难度高的乐队项目死磕。
郑旭恨胡非,恨赵科。他得恨他俩。不然他能怎么样呢?他只能去恨他自己了。
郑旭其实也没少恨自己的。
他仰头闷了一杯啤酒,趴倒在桌子上。许千山坐在他旁边,担忧地将手放在郑旭背上。郑旭想抖掉那只手,又想他再放得久一点。近一段时间,他对许千山的感觉相当矛盾。许千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郑旭疯狂想他。可他真的来了,郑旭又不想见他。郑旭跟个落水狗似的,就不该让许千山看见。
他假装自己喝醉了,不去想那些复杂的情绪。
晚上阿杉的告别演出里,谢微微也演了一段儿。她已经到广州安顿下来了,这次在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