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乘慢条斯理地铺完了报纸,又把自己的桌椅全都用报纸遮好,然后才向郑小芹走去。
郑小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准备放下身段,和程乘说两句好话讨好。
程乘走到她身边,似乎觉得有趣,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迅速感到无趣,恢复了那副活死人的样子,拎起行李箱走了。
郑小芹望着大开的宿舍门目瞪口呆。
她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害怕,若不是她硬是爬到走廊,大声哭喊引来宿管阿姨,她后果会如何,她想都不敢想。
她也记得再次开学时,她带着两个室友去医学院报道点堵程乘,大声质问程乘为什么见舍友摔了不救。她就是奔着一举捣毁程乘的名声去的。
她笃定程乘不会解释,因为程乘一直表现得不通交际,这么个不理人的人,怎么可能看穿其中的关键?只要程乘不说话,以后,性格阴郁、见死不救的帽子就别想再摘下来。
程乘却破天荒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冷声道:“无聊。怎么不继续孤立我?宿管阿姨每早十点查房,我离开时九点半,手肘骨折等半小时能死?”
话不多的人,从不辩解的人,人们更容易相信她的话是真话。
郑小芹忽然意识到,程乘不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