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过,回国最近的一列航班傍晚抵达,19点34分。
进会客室,裴忱从冷饮柜取出一罐雪碧,掀起拉环递给他,“刚才我就想问,这么大的太阳就差人工增雨了,你裹着卫衣长裤不热吗?”
白散双手接过道谢,摘下帽子,扒拉扒拉有点乱蓬蓬的头发,遮住手背的衣袖荡两下,“其实我在家都是穿老头衫的,但是外面就不行了,会紫外线过敏。”
“还真惨。”裴忱落下百叶窗。
白散挽起袖子折三折,抿了一小口汽水。
感谢裴经理。
话语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绝对是错觉。
屋内光线渐暗,不压抑,柠檬绸色调温暖绵长。
裴忱转身多看了白散几眼,手腕比三岁侄子还细,肤色冷白,像海盐一样,卫衣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小孩要好好吃饭。”
汽水微甜,白散茫然,咽下一窝小泡泡,乖巧点头。
“我回办公室拿青训合同,你先自己坐会儿,无聊的话可以看平板,里面应该有动画——和武打片。”
裴忱顿了一下,十分可疑。
合门离去。
白散端坐,余光不落痕迹瞄向长桌对面的平板,半秒收回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