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脸上刚消退的热意又重新涌了上来,他干脆放下书,转去洗手间泼了把冷水。
“……妈。”回来时路过书房,见里面亮着灯,他不由停住了脚步。
陈幼青几乎把自己埋在资料堆里,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纪凡踌躇片刻,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轻声道“……创口贴放在哪儿了?”
“饮水机旁的柜子,第二格。”
陈幼青记性好极了,纵使成日的不着家,杂物放在哪里还是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纪凡点点头,在门口徘徊,想着该如何开口。
屋子里熬夜办公的人并没有理会他,埋头整理着数据,一灯如豆,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哒哒声。
纪凡静立着,刚止住血的伤口好像又隐隐疼痛起来,一丝丝蔓延,顺着手臂爬上心口。
——傅明渊见他受伤,上车第一句问的便是“疼不疼”,语气也带着责备,但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深处透出心疼。
而母亲的意思他明白,她责怪他不当心,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的高考。
成绩……真的那么重要吗?他突然很想问问她。
他们不愿承认他天生的不聪明,便总是责怪他不够努力。可他还能怎么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