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郑重的把钱递给他,蹲下身从底下拿出面包,跟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跑回到那个盖着军大衣男人的身边,从军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老年手机拿在手里,抱着面包坐在椅子上,像个背负着某种重大使命的卫士,静静的在那里守着。
贺子兴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啃了几口面包,然后贴脸凑近最顶层那一排面包底下的价格标签。
他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叹了声:“你们啊你们!”
小男孩和他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贺子兴吃完就坐在等候区的凳子上发懒犯困,晕乎乎的,但死活就是睡不着。
他出来的急,就穿了件黑夹克外套,往头上扣了个棒球帽就过来了,贺子兴挺煎熬的仰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打喷嚏打的一阵一阵的,他在心里痛骂了史溟王八蛋一万遍后,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飞机。
凌晨三点二十,贺子兴登机前看了眼手机,然后鬼使神差的就又打开通讯录看了一眼。
一个陌生来电。
史溟的微信他没删也没拉黑。
史溟的电话号码他倒背如流。
S市飞往广州的时间约四个小时,贺子兴是早上近八点走出的机场,打车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热,南北温差太大,纵是他这么一个皮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