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刹,它就像忽然生出了数以亿万计的根须,牢牢箍紧扎入了他的每一根神经。无法剥离,无法消除,唤醒了无数相连的画面。
他想起那一天,陆炳辰喝醉了,他接到蒋见遥的电话过去接他。
陆炳辰固执不走,红着眼圈,像忍着莫大的委屈问他:“你是阮奕,那你怎么不喜欢我呢?”
还有那天,再早一点的那天,他因为林鹤来,和陆炳辰在操场大吵一架。那天晚上,陆炳辰在他家里留宿。他做到《聂小倩》的题目,半夜朦朦胧胧,梦见跟前世几乎完全一样的情形——
陆炳辰在他床边,垂眸含浅笑,低柔道:“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这真的是梦吗?
还有更早一些的时候,陆炳辰有一次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那天跟你告白的时候,我其实心里给自己划了个线。这种每天都能看见你,但是连你一根毛都碰不着的日子,我最多能忍三个月。”
他当时反唇讥道:“怎么,我要是三个月还不答应,你准备怎么办?我要是这辈子都不答应,你还想干什么?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陆炳辰的脸骤然惨白。
他确实有一瞬间疑惑过,为什么这么普通一句话会激起陆炳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