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吗,才这么小,就把别人这辈子能吃的苦挨个尝了一遍。这他妈还能不成器?
但是那些苦, 陆炳辰看起来并不在乎。
他孤独地坐在塔顶,遥隔人世,经年累月的孤独仿佛浸入了他的骨子里,又仿佛那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后来即使他出了塔,开始像他们一样正常跟人打交道,那种疏离感也从他的每一举手一投足间流露出来,像一把不动声色的刀,在他和周遭的世界之间划开一道裂口。
陆熠最开始察觉到时,并没有多当回事。
他是陆炳辰的哥哥,以前陆炳辰被关在塔里苦读,他是少数几个能进去看他,陪他待会儿的人。陆炳辰对他跟对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但爷爷却把这个问题看得很严重。
他说,陆炳辰性子狠绝,又不屑人情,再这样下去,今后不是害了别人,就是害了自己。
那之后,他就有意放手让陆炳辰离开燕山,随便去哪儿。似乎是希望陆炳辰世情百态见识多了,身上的烟火气能染得重一些。
陆熠后来老想,如果陆炳辰一直呆在燕山,没去阳城,见不到阮奕,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了。
直到有一天陆炳辰告诉他,当初他要去阳城念高中,就是因为知道阮奕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