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也淋得跟个小落汤鸡一样,头发全部乱七八糟地贴在额头和脖颈上,不停地喘气。垂眉敛目地听李隅面无表情的数落,嘴里吐出的也近乎是一模一样的话,“谢谢,谢谢,我妹妹真的麻烦你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是李隅先开口质问的他,而这恰恰也是他想问对方的问题。
“哦,我有事回一趟家。”他忽然觉得自己回答得很没底气,不论是多么正常的理由,始终处于一种高压的审视之下,三寸之上挥之不去的阴霾压得他抬不起头来,虽然他知道李隅根本没在看他。
好歹以前他还住这里,李隅这语气像是完全忘记这回事一样,这令他觉得沮丧。
“先进车里。”破碎的水珠沿着伞缘下坠,四处飞溅,有些还是飞入打湿了李隅雪白的袖口,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卷成圆筒的图纸。
“我身上挺脏的,不上你车了。”阮衿的脚踝交叠着踌躇摩擦了一下,帆布鞋已经湿透了,稍用力踩一下就“咕唧”一声挤出水来,裤脚上也全都拖泥带水。他这话全是发自肺腑和真心实意的,的确是怕弄脏他的车。
“上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阮衿心想,行,那我就上来了。他就是这种性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