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觉得他的眼神像一只抓不住的鸟,时而飞走,时而回来。即使说他们的确是在一起了,他也还没向自己打开心扉过。每当李隅在看别处的时候,那些掩藏起来的东西就像是翕张的鳞片般层层起伏,那些难过的,不好的,依旧压在磐石下面的东西,仅露出一点真容,就像是他手中握住的那几粒珊瑚豆,它们掩映在李隅的手中磋磨着,滚动着,却迟迟不落下。
“刚刚你说的……”阮衿出声把出神的李隅叫回来了,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阮衿的脸上了,“无聊的事,能继续吗?”
“这么好奇么?”李隅把手交叉起来,好像也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无聊的事就是指一堆人忽然闯进门来,要么把你家弄得一团糟,要么把你带出去弄得一团糟。”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背着的书包出门不是去上学,而是跟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人去鬼混。”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轻点着,指腹的热意在留下了一道道薄雾水痕,像是在细数曾经做过的事,“飙车,打架,醒过来的时候在浑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而且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在哪里睡的。”
阮衿心想,难怪李隅之前要笑,因为他方才所说的那些闲暇时刻做的事都只是极其肤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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