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好像正在随机分配好运,来来去去的匆匆脚步,不正常抖动着的手指,门开了又关,节奏从来都不停歇。
而万幸的事,阮清荣属于被分配到好运的那个。
阮衿多了一个早产儿妹妹,出生时才四斤出头,又瘦又小,皮肤红嫩,好像戳一下就会破掉,眯眼躺在保温箱里。
她一切都好得不可思议,没有傻,没有瞎,甚至身体各项指标在几个月后迅速追上了同龄人。
但是冯蔓这次生产却糟了大罪,肚子上留下了妊娠纹,剖腹产的刀口,她爱美,娇气,完全受不了身上留下这些疤痕,又气自己给他生孩子的时候阮清荣没能陪在身边,坐月子的时候没有给过忙前忙后的阮清荣一点好脸色看。
阮清荣咬牙挤出工资给她买了那些昂贵的祛疤产品,又去做手术,偶尔才能换得一点笑脸。
年轻的阮清荣长相英俊,会拉手风琴,吹口琴,骑着自行车从林荫道上穿过的身姿把冯蔓迷得五迷三道。等她义无反顾嫁给这个报纸上的优秀青年,这才发现做一名消防员队长的妻子并不如想象中美好。
爱情的洪流已经宣告退潮,而生活逐渐袒露出最贫瘠河床。那上面堆积着鹅卵石,不具有实质尖锐的伤害,但是也异常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