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所以少刺激我。”李隅把药装回口袋,薛寒好像成功被他吓到,离他远了一点。
可薛寒在李隅更看上去就像更偏执的版本的自己,直到正视这面哈哈镜,他才发现那其中的形状的确很扭曲,“把一个根本不记得你是谁的人记恨了七年,有意义吗?你现在说出来,想让我讨厌你?恨你?记住你?可我不想对你浪费情绪。”
讲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解脱了,就像花费了一整天去打开死结,某个瞬间,它自己忽然散开了。
不要再沉溺于过往的缺憾,就连“如果”也别去想,李隅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但是阮衿呢?
问题蔓延到他那里便总是无解的,像一条堵死的路。
在电话亭里蹲着哭泣的阮衿,会是什么样的?他握着药盒不让自己沿着这条路走,因为无解,会头疼,会植物性神经紊乱,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继续再想下去。
安眠药让李隅睡上七个小时,但质量不能保证。他梦到自己在一个空无一物的游乐园中游荡着,在生锈的旋转木马下面,他穿过纵横交错的铁杆,找到一只断了腿的白猫。
他把它抱起来,细心地包扎好伤口,猫能走会跑,也会用粉色带倒刺的舌